深渊
#双黑#
#落魄小说家太宰×️歌舞伎中也#
#脑洞一时爽,填坑火葬场。#
——太宰治。
『肉身燃烧于荆棘之中,他的心中却开满花朵。』
海浪起,晚风凉。
我坐在礁石上,双腿垂下。被风吹乱的发丝遮住了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写的东西永远都得不到赏识,就像自己的人生,没有任何值得期待的事。
无人来点燃心中的火炬,只我一人在黑暗中踽踽独行。但那又怎样呢?我写下的文章只是为了博自己开心罢了,无人理解那就石沉大海,孤芳自赏。
今晚的月色真美,只是没人愿意和我殉情。
——中原中也。
『花开如火,也如寂寞。』
今晚的月色很美,来的客人也很多。
来去的无非是达官显贵,油腻的外表覆盖着被蚕食一空的心。那些随意或者有意放在姑娘身上的手是不是都沾染过罪恶或将实行罪恶。
我垂眸,继续唱着忧郁的歌——“瓦片一枚,已被揭下,此后春日的傍晚,在无言里前进,朝着自身的,静脉管之中。”
耳边是众人的嬉笑怒骂,我身处漩涡而无法自拔。
——太宰治。
他再一次抬头,眼前赫然是常去的歌舞伎町。这儿有位美人,与别处的胭脂俗粉不同,似乎对自己所倾诉的事深有感悟呢。
今晚的歌舞伎町仍是笙歌不落,灯红酒绿,周围洋溢的皆是快活的气氛。门外亦是熙熙攘攘,人们都结伴出门欣赏月色,欢声笑语充斥耳旁,唯我孑然一身。
半身浸江,秋水生凉。
我决意踏入门帘,那被吟哦的哀伤打着旋儿飘入耳中,攥住我那干涸已久的神经。
是那美人。
我循声望去,他于台上翩然而舞,轻点的足尖仿佛点在我心。他目光如水,熠熠生辉,再次照亮我。
我的笔和桌案上落满尘灰,被黑暗笼罩其中,而眼前的路却干干净净。
我斟了一杯冰酒,轻轻啜饮。
“他真美。”我醉眼朦胧。
——中原中也。
从他踏入的那一刻,我的心神皆为他所攫。脚下的舞步似乎被扰乱,心仿佛被人揽入怀中。
他一抬眸,似有山川河流,胜我行径路过的一切不朽。
一曲终了,我下台朝他缓步走去。
他似乎早就注意到我的动作,抬眼凝望我的那时,深褐色的眼眸中盛满笑意。他似乎有点醉了,眼中的笑意似手中杯里的梅酒,轻轻晃动。
只一眼,便要醉倒。
我于他身旁而坐,听他讲述这些天的遭遇与心中所想。虽都是些日常杂事,但我永远都不会腻,本来都是在污浊里挣扎的人,我怜惜他的才华,居然于芸芸众生中被埋没。
酒影晃动,谈笑声不绝于耳。
——太宰治。
『正如我心中爱你美丽,又怎能嘴上装四大皆空。』
酒至深处,情意正浓。
我拥他入怀,低头深吻。酒精的味道弥漫在唇齿间,将麻痹的神经重新撩拨。
同为落魄之人,自是惺惺相惜。可这世道偏偏不容我,我不得已为了生存而写作,却连饭钱都凑不足,教我如一个旁观者般看着世界。
我生而有翼,却形如虫蚁。唯有尽力自持,方不致癫狂。直到结识他,救赎我于无穷黑暗中。
“中也,今晚月色很美,很适合殉情。”
——中原中也。
我垫脚回应,加深这个吻。我们在角落拥吻,吻到深处我的心也越陷越深。
我想我离不开他了,好不容易被撩拨起的心火该怎么熄灭?
我以这可笑的头衔苟活于世,自从被剥夺了文字的权利后,四下皆为污浊了的忧伤。但我遇到了他,凌晨最后落力的拥抱,嘴唇里隔夜酒龃龉的味道,我接纳他的落魄,深爱他的一切,视他为只我一人的神明。
“太宰先生,我想我愿意与你一道。”
——
凌晨的海岸四下无人。
影子与灵魂都于无声中悄然沉寂,晚风骤起,扬起迭浪又将其抹匀于礁石上。
太宰治叠放好衣物,凛凛海风将他皱巴巴的衬衫吹起一角,似乎也将他的思绪吹回。他俯下身,抽出外套口袋里的笔,在左手手心写下一句:
“所谓世间,不就是你吗?”
中原中也朝他伸出手,他用左手握住。
『所谓无底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
又一阵风起。
浪依旧翻涌着,郊外的夜晚听不见歌舞伎町的迷醉,听不见贵人们的笑闹,更听不见背光处人们的呼喊挣扎。
而城中灯火通明,与缠绵的乐声交织一起,但那繁华永远蔓延不到那月色照耀下的无穷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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